北斗智库环保管家网讯:11月22日,对于中国生物航煤人来说,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中国用“地沟油”生产出的生物航煤,首次使飞机成功实现了跨洋飞行,这意味着中国生物航煤通过了商业化运营前所未有的检验程序,可以甩开膀子扩大生产。
作为“地沟油”高端化应用的典范,我国生物航煤正在从示范生产阶段向规模生产阶段迈进。
“地沟油”变废为宝
12月19日,记者从中国石化镇海炼化获悉,该企业扩大规模的生物航煤工业装置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这是我国首套10万吨级生物航煤工业装置,一旦正式投入生产,将为国内提供更多更加环保的生物航煤。此前,镇海炼化1万吨生物航煤装置是国内唯一一个生物航煤装置,通过这一装置的运行,中国在生物航煤研发生产方面,已成为继美国、法国、芬兰后第四个拥有这项技术的国家。
生物航煤是以可再生资源为原料生产的航空煤油,原料主要包括椰子油、棕榈油、麻风子油、亚麻油等植物性油脂,以及微藻油、动物脂肪等。餐饮废油,即我们俗称的“地沟油”也可以作为其原料,目前镇海炼化所生产的生物航煤就是以其为主要原料。
实际上,加工出来的生物航煤,并非全部来源于餐饮废油,它还要与普通航煤进行一定比例的混合。在这之前要先对“地沟油”进行系列物理、化学处理,比如:脱盐、加氢、降低冰点、分离等,最终得到生物航煤以及其它的副产品。
说起来简单,但是要想把成分复杂的“地沟油”生产成要求最高的航空煤油非常不易。对于期间所经历的困难,镇海炼化生物航煤高级工程师黄爱斌深有体会。
由于这项技术在任何国家都属于核心技术,生产生物航煤只能走自主研发之路。且不说用植物油提炼成航空煤油的难度,仅仅将“地沟油”提炼干净,就让黄爱斌和他的团队大费周折。
“可能跟饮食习惯有关,中国人做菜喜欢用大量的油和盐,再加上一些重金属,油的成分复杂,非常难分离。”黄爱斌说。
但这个问题又必须解决,如果不能把“地沟油”提炼干净,后面生产生物航煤的程序就免谈。因为这些杂质的存在,对航煤相当于“毒药”。为了彻底解毒,镇海炼化联合一些专业研究机构共同攻关,几经周折,通过增加预处理装置、改进施工工艺等方法,终于解决了这一难题。
11年修成正果
虽然技术难度很高,但与传统石油基航空煤油相比,生物航煤在全生命周期中碳排放可减少35%以上,并可能改变“地沟油”流回餐桌的走向,因此探索其“变废为宝”绿色通道,意义重大。
我国每年有不计其数的餐饮废油被丢弃,有的甚至转化成“地沟油”重回餐桌,这一被“废弃”的资源,一直很难有再利用的渠道。生物航煤无疑开辟了一个新的高端渠道。
生物航煤在整个航空领域处于非常重要的地位,它是全球航空燃料发展的重要方向,一些欧美国家从2008年开始广泛开展了生物喷气燃料的示范飞行,2011年开始进行生物喷气燃料的商业飞行。对我国自主知识产权的生物航煤把关,对于中国民航局来说也是第一次,因而非常慎重,甚至将其作为航空零部件进行管理。
“从企业率先立项,到最后跨洋飞行,前前后后经历了11年的漫长时间。”黄爱斌说。
记者了解到,中国航煤的研发生产经历了多个阶段。2006年,中国石化率先启动生物航煤研发工作,并于2009年成功开发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生物航煤生产技术;2011年9月,在镇海炼化的下属生产基地,改造建成国内首套生物航煤工业示范装置,并于12月首次生产出合格的生物航煤。
经过国家民航总局两年时间的验证,我国自己生产的生物航煤于2013年4月在上海虹桥机场由东航成功完成技术试飞,标志着中国成为世界上第四个拥有生物航煤自主研发生产技术的国家。2015年3月,我国生产的生物航煤由海航完成首次商业飞行。今年11月底,满载中国自主生产生物航煤的飞机,降落美国芝加哥机场,这一跨洋飞行终于完成了商业化生产的所有程序。
成本高难题待解
生物航煤看似大有前景,但与许多产品一样,在规模化生产之前往往生产成本较高。
比如以餐饮废油收集为例,目前国内的餐饮废油基本由一些收集厂从各个餐馆收集而来,收集成本高昂且无法保证原料的供应。另外生物航煤的生产工艺也相对复杂,加上我国餐饮废油的成分较多,需要增加装置和工艺进行更多预处理,因此成本远远高于普通的航空煤油。
不过,随着国际上对航空排放环保的要求越来越高,生物航煤的使用亦越来越多。在国际上,一些国家的航空公司为了减排达标,已经在不定期使用。中国民航局出台的《民航节能减排“十三五”规划》提出,到2020年,行业单位运输周转量能耗与二氧化碳排放5年平均比“十二五”期间下降4%以上,行业运输机场单位旅客吞吐量能耗5年平均值较“十二五”末下降15%以上,这给各航空公司的减排带来更大的压力。
不过专家称,生物航煤虽然是发展趋势,但其成本高的问题需要解决。
据了解,为了推动生物航煤以及其它生物燃料的生产和使用,一些国家采取了税收、补贴等方式给予支持。目前国际上有31个国家和地区确定了生物燃料调和标准,其中19个实施了燃料免税和生产补贴政策。